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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辦理pos機都是給個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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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見到顧行,容煙瞬間來了精神。
修長的身姿,完美的五官線條,西裝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。
連襯衫的鉑金袖扣都散發(fā)著冷冽的光芒。
這個男人不光養(yǎng)眼,還帶著幾分不食人間風(fēng)月的高冷。
容煙舔了下紅唇,把本就寬松的一字領(lǐng)往下拉了近乎十厘米。
“顧律師?!?/p>
她嗓音柔膩,尾音拖得很長,像只春夜里寂寞的貓兒。
顧行好像沒聽到,依舊埋頭在一堆文件中忙碌。
傍晚的夕陽透過窗子折射到顧行身上,把他襯托得越發(fā)清貴。
容煙心癢難耐。
似乎,還沒有哪個男人能經(jīng)得住她的撩人大法呢。
和顧行見過兩次面,撩了兩次,但顧行嚴防死守,都把她給整Emo了——
事不過三!
這朵高嶺之花,她摘定了!
容煙扭著不盈一握的小腰走向辦公桌前的男人。
“都到下班的點兒了,顧律師還這么忙呀?”
顧行聞言蹙眉,看向容煙。
容煙朝他又近一步,用水瀲瀲的眼眸凝視住他,“顧律師,我是特地來為你送資料的?!?/p>
“容小姐,前天我就在電話中說過,‘容氏’侵權(quán)案的資料交給我助理就行?!鳖櫺姓笪W?,頗具磁性的嗓音很是清冷。
似乎,還帶著些嫌棄。
“可是我如果不來,怎么能見到顧律師呀!”容煙說著把手中的文件夾放到顧行眼皮底下,手指還“不小心”碰了下顧行的手掌。
這個時候換做尋常男人,肯定會猴急地握住容煙的手。
可顧行依舊面無波瀾,直接下了逐客令:“資料送到,容小姐可以走了。”
容煙不惱,反而咯咯一笑,一只手大膽落在顧行深藍色格紋領(lǐng)帶上。
“顧律師這條領(lǐng)帶好好看呀,是DG的秋季新品嗎?”
容煙故意歪了下腦袋,把一縷發(fā)梢蹭到顧行一截裸露的手臂上。
一下,又一下。
輕輕地,像只攝魂的鉤子。
容煙眉眼長得像只狐貍精,今天又穿了件黑色修身低胸裙,越發(fā)顯得她冰肌玉骨,我見猶憐。
從顧行的角度,恰好能把她胸前的大好河山一覽無余。
幾秒鐘之后,容煙清楚感覺到顧行的呼吸有些紊亂。
高嶺之花顫顫欲墜了?!
容煙打了雞血般興奮,那只手漸漸往上,落在顧行凸起的喉結(jié)上。
只摸了一下下,顧行眸色驟深,忽然把她扯在懷中。
“想怎么玩?”顧行沉冽的聲線格外勾人。
“當然是怎么高興怎么玩!”容煙雙手攀住他脖頸,深紫色的眼線深挑,風(fēng)情萬種。
顧行的目光緊緊鎖定懷中的軟玉溫香,深笑,“容小姐真是主動?!?/p>
“顧律師喜歡主動的,還是忸怩作態(tài)的?”容煙眼波流轉(zhuǎn),壞壞地問。
顧行眸底閃過一絲玩味兒,食指輕輕拂過容煙的唇瓣。
容煙就勢在他食指上咬了下。
不輕不重,像貓兒的爪子,卻不偏不倚撓在顧行的心尖上。
容煙在默默倒計時。
不出三秒,顧行會給她一個纏綿的吻。
然后水到渠成,把他睡服!
但,顧行臉上的笑容瞬間斂起,并把容煙推開。
容煙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門口傳來敲門聲。
“阿行,你在里面嗎?”
這個乖巧甜膩的聲音對容煙來說無比熟悉。
“阿行,我可以進去嗎?”白玖凝的嗓音溫柔得讓人昏昏欲睡。
顧行剛生出的欲念早已散盡,抬腳去開門。
容煙搶先一步把一張房卡塞進他西裝口袋,笑嘻嘻地說:“律師哥哥,晚上約一次吧?”
顧行反手扣住容煙手腕,溫?zé)岬暮粑湓谒?,“就不怕我纏上你,嗯?”
“不怕?!比轃熣f著踮起腳尖朝顧行臉頰親去。
這時,門被從外面推開。
這一幕,恰好被白玖凝看到。
容煙還沒轉(zhuǎn)身,就感覺到有束怨毒的目光在戳自己的脊梁骨。
這正是容煙最想看到的。
她故意捏了捏顧行的臉,巧笑嫣然:“顧律師,晚上八點我等你哦?!?/p>
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,顧行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。
但容煙這么做,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期待。
他眉峰微蹙,摸了下被容煙親過的臉頰。
手指上立馬沾染上一片嫣紅。
那抹紅魅得一如口紅的主人,張揚,絢麗,卻又勾魂攝魄。
一直沉默的白玖凝氣得臉色煞白,“煙姐姐,你和阿行在做什么?”
容煙瞄了眼門口“楚楚可憐”的小白蓮,冷笑,“如果腦子不夠用,就用腳指頭想一想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做什么?!?/p>
此時,不怎么抽煙的顧行竟拿起一支煙咬住。
白玖凝臉皮漲得通紅,但名門淑女的氣質(zhì)依舊拿捏得十分到位,“煙姐姐應(yīng)該知道,下個月我就要和阿行訂婚了——”
“下個月訂婚,現(xiàn)在不是還沒訂么?”容煙紅唇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,“別說訂婚,就是結(jié)了婚還有出軌離婚的呢?!?/p>
這個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繼妹,如果和她真刀真槍地斗,容煙還會高看她兩眼,偏偏她最愛在背后捅刀子。
容煙對她是說不出的厭惡。
白玖凝雙手緊握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容煙感覺把白玖凝氣得不輕,拿起小包包走人。
她一六六的身高,曲線玲瓏有致,筷子腿白到發(fā)光,走起路來搖曳生情,光是一個背影就令男人血脈噴張。
顧行也是男人,看得自然是喉頭一緊。
“阿行?!卑拙聊B喊兩次,顧行才回過神來,輕輕“嗯”了聲。
“今天我爸過生日,一起去家里吃頓飯吧?”白玖凝嬌滴滴地問。
顧行坐回原來的位子,手在容煙留下唇印的臉頰上撫摸,“去不了,晚上要加班?!?/p>
“可我已經(jīng)跟爸媽說了你要去,家里特意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菜。今晚還是我家的家庭聚會,下個月我們就要訂婚,你不去說不過去啊!”
白玖凝說著去扯顧行的手,不料顧行提前避開。
顧行眸色幽深,反復(fù)斟酌著“家庭聚會”,頓了頓吐出幾個字兒:“那就去吧?!?/p>
“阿行,你真好!”白玖凝說不出的歡喜。
容煙盡管有一百個不情愿,從顧行的律所出來,還是回了那個所謂的家。
今天是容天德五十六還是五十八歲生日,她記不太清了,回來只是應(yīng)個景。
但該有的禮數(shù)也要有,她為容天德買了一套紫砂茶具。
四千多塊,不算上乘,但已經(jīng)花掉她一個月的薪水。
她是卡著飯點進門的,白美麗這個繼母對她依舊不冷不熱,倒是白玖凝噓寒問暖,姐姐長姐姐短地喊個不停。
如果不是在客廳看到顧行,她還真以為白玖凝轉(zhuǎn)性了呢!
白玖凝這朵小白蓮的演技是越發(fā)如火純青了!
顧行和容天德下圍棋,白美麗站在一旁觀棋,白玖凝端著盤水果遞給他們每人一塊,四人有說有笑。
呵呵,還真是長輩慈愛,晚輩孝順,其樂融融。
盡管容煙早就做好了被忽視的準備,但心底還是生出一股悲涼。
容煙站得腿都酸了,白美麗才像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一樣問了句,“容煙,今天你爸生日,買了什么禮物?。俊?/p>
“自己看!”容煙把禮盒放茶幾上,紅唇輕啟,“什么時候開飯,我八點還約了朋友。”
說最后一句的時候,她故意看向顧行。
她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期待。
顧行垂首盯著棋盤,看都沒看容煙一眼。
容煙的自信受到一萬點暴擊。
白玖凝笑著朝容煙走來,“我來替爸爸拆禮物吧,看看煙姐姐給爸送了什么好東西?!?/p>
容煙徑直坐下,翹起二郎腿嫻熟地點了支煙。
“是套茶具呀,看著質(zhì)感挺粗糙,也不知道有沒有質(zhì)檢報告。煙姐姐,這是拼夕夕上一百九十九包郵的嗎?”白玖凝嗓音溫柔悅耳,卻惡意滿滿。
“白玖凝你什么眼神啊,什么一百九十九,明明九十九包郵還送兩包廁紙呢?!比轃熥焐喜火埲耍朴仆鲁鰩讉€白色煙圈兒。
其實白玖凝從茶具的標牌猜到價格肯定在兩千以上。
她想激怒容煙挑起口水戰(zhàn),再把白美麗和容天德拉進戰(zhàn)局,讓他們聯(lián)手把容煙攆走。
但白玖凝沒想到容煙非但沒怒,還破罐子破摔,把她懟得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話。
客廳內(nèi)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中。
顧行眼睛的余光朝容煙瞄過來,就再也移不開了。
容煙巴掌大的小臉唇紅齒白,有股難以言說的媚。
微卷的長發(fā)在腰間晃動,說不出的勾人。
偏偏她翹著二郎腿,手指輕揚吐著煙圈兒,那優(yōu)哉游哉的動作好像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(guān)。
容天德重重落下一枚棋子,白美麗立馬心領(lǐng)神會,扭著水桶腰走向容煙。
“你爸把你養(yǎng)大,好吃好喝供你念書,你如今都工作了,就不能給你爸買點像樣的東西!”
容煙不想和白美麗母女吵架,又點支煙抽起來。
“年紀輕輕不學(xué)好!在外面抽煙喝酒就算了,在家里還讓我們吸你的二手煙,你就不能向凝凝學(xué)一學(xué)。”白美麗看都沒看就把那套茶具扔進垃圾桶。
容煙的心肝一陣猛顫!
四千塊啊,這可是她一個月的薪水!
容煙掐滅手中煙,把茶具彎腰撿起裝進包裝盒,“你們不稀罕,我還要留著給旺財放狗糧呢?!?/p>
旺財是容煙養(yǎng)的一只黑色泰迪。
容天德再也繃不住了,拿起一枚圍棋子朝容煙投過來!
第2章 顧律師,來不來
容煙側(cè)身避開,棋子落在一個玻璃花瓶上,花瓶發(fā)出清脆的炸裂聲。
“爸爸,姐姐有口無心,你今天過生日,千萬別氣壞了身體!”白玖凝急忙去揉容天德的胸口。
那體貼勁兒,比親閨女都親。
白美麗本想發(fā)火,但礙于顧行在場還是耐著性子說,“容煙,你爸過個生日你都不消停,作為女兒你就不覺得愧疚嗎!”
“不好意思,我還真不覺得愧疚。畢竟容先生的生日我來了,禮物也送了。至于看不看得上,那是你們的事兒?!?/p>
容煙灑脫一笑,臨出門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看了顧行一眼。
顧行正把玩幾枚棋子,沒有露出任何喜怒。
開車回租房的路上,容煙釣顧行的念想越發(fā)強烈。
七歲時親媽拋下她出了國,白美麗帶著小她三個月的白玖凝進了門。
從那時起,她的好日子就徹底結(jié)束了。
白玖凝一來,她的鋼琴課和繪畫課都停了,小學(xué)初中高中念的全是公辦,白玖凝則在錦城最昂貴的私立學(xué)校從小學(xué)念完高中。
她的臥室本來是二樓最寬敞朝陽的那間,但白玖凝來到容家第二天就給她搶走······
還好她夠努力,高考那年憑實力考進京大,白玖凝只上了錦城一所民辦二本。
畢業(yè)后她本想留京,但被容天德逼回錦城進了容氏,哪曾想白玖凝也進了容氏,還做了她頂頭上司。
明明她才是容天德的親生女兒,為什么總要被白玖凝處處壓制?
這個問題她想了許多年,怎么都想不通。
現(xiàn)在她懶得想了,只知道白玖凝喜歡顧行。只要她睡到顧行就能惡心白玖凝。
白玖凝和顧行不是下個月要訂婚嘛,她很想知道一旦自己睡到顧行,他們的訂婚儀式還會不會如期舉行?
在律所,容煙是當著白玖凝的面約顧行的。
就算顧行去赴約,以白玖凝的七竅玲瓏心,她今晚睡到顧行的幾率也很小。
睡不到不要緊,要緊的是怎么把白玖凝整崩潰。
回到租房,容煙洗了個熱水澡,找遍衣柜也沒找到一件稱心的衣服。
不是領(lǐng)口開得不夠大,就是裙子不夠短。
容煙又翻了遍衣柜,盯著一件黑色及膝風(fēng)衣看了會兒,忽然涌出個大膽的想法!
她穿上紅色文胸和內(nèi)褲,外面裹上風(fēng)衣,不系一??圩樱话蜒鼛Т蛄藗€結(jié)。
穿衣鏡中的容煙,妝容沒有一絲瑕疵,膚色白到發(fā)光,黑色風(fēng)衣和胸前若隱若現(xiàn)的朱紅相撞,有種頹廢的綺麗。
她在鏡前走了幾步,一雙修長的白腿在風(fēng)衣開口處晃來晃去,簡直又純又欲。
她覺得,世上絕大多數(shù)男人都喜歡她現(xiàn)在這個調(diào)調(diào)兒。
顧行那廝就算不喜歡,總不至于討厭。
容煙出門前又照了下補妝鏡,覺得口紅不夠艷,在化妝包找到那款貴到離譜的“斬男色”,涂了一遍才算滿意。
七點五十,容煙走進錦城國際酒店2222房間。
關(guān)上房門,她給顧行發(fā)了條短信:【顧律師,來不來?】
等了十多分鐘,顧行那邊沒做任何回應(yīng)。
容煙手機中只有顧行的電話,開始試著添加他微信。
連加三次,對方都沒通過。
容煙望著墻上滴答滴答的時鐘,心想這大好時光可不是用來辜負的!
她撥顧行的電話,接連幾次都沒人接聽。
容煙不是個輕易言敗的人,她打開手機攝像頭拍了張自拍,用彩信給顧行發(fā)過去。
照片中的容煙輕咬紅唇,眼神魅惑迷離,十足的狐貍精。
見顧行那邊沒動靜,她又發(fā)過去條短信:【洗澡水都替你放好了呢······】
她故意用了引人遐思的省略號,可半小時過去了,顧行就像人間蒸發(fā)了一般,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這么長時間不看手機是不可能的,她只想到兩種可能——
顧行要么在裝矜持,要么就是個GAY!
只要他還是個男人,總會動心的,哪怕只有一點點呢。
這時門鎖響動,門被從外面推開!
容煙第一反應(yīng)是顧行來了!
她用最快的速度坐到床上,擺出一個自認為風(fēng)情萬種的POSS。
但,進門的不是顧行,是兩個穿著制服的女服務(wù)生。
“打擾您了,美女。前臺接到一名男士投訴,說房間里有人在搞——”
容煙忙拉了下風(fēng)衣,裹住自己外泄的春光,“搞什么?”
“那名男士說,有人在搞色·情直播?!蹦觊L點的服務(wù)生邊說邊盯著容煙。
那表情,帶了十足的嘲諷。
“你們有沒有搞錯?”容煙從床上跳下,“趕緊出去,否則我要投訴你們!”
“是2222房間沒錯啊,投訴人是實名舉報,姓顧——”年輕的服務(wù)生說到這兒,被年長那位搗了下胳膊肘,嚇得立馬噤聲。
姓顧?!
容煙驚覺自己被顧行擺了一道!
不來就算了,還反咬一口說她搞色·情直播!
這仇她記下了。
容煙腦子轉(zhuǎn)得特別快,咯咯笑著向兩名服務(wù)員一人塞了一張粉色老人頭。
“我男朋友就喜歡Cosplay,他剛剛還在電話中說要給我一個驚喜,真想不到竟然這么刺激!多謝兩位配合出演,這是你們的演出費?!?/p>
兩位服務(wù)生面面相覷,這錢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。
“兩位美女好好瞅瞅,房間里連個手機支架都沒有,我就算想直播也沒法播呀?”容煙故意蹙眉。
“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可真會玩。”年長的服務(wù)生識趣地拉了下同事的衣角,兩人離開。
容煙用力關(guān)上房門,在手機短信上編輯出【王八蛋】三個字準備發(fā)給顧行。
但轉(zhuǎn)念一想,顧行實名舉報她搞色·情直播就是為了整她,她如果表現(xiàn)得氣急敗壞,不正中了顧行下懷么?
她刪除那三個字,又打出一句:【律師哥哥,你不來,我的直播怎么繼續(xù)呢?】
顧行那邊依舊一潭死水,沒有泛起任何波瀾。
容煙看了眼墻上的鐘表,馬上十一點了。
今兒從律所到容家,再到酒店,容煙窩了一肚子氣。
顧行那個柳下惠就算過來,她也不伺候了!
去服務(wù)臺辦理退房時她戴了墨鏡,給顧行的房卡沒有按時交回,被倒扣了一百塊。
算上房費和服務(wù)員那兩百,她一晚上損失了五百大洋!
對容煙來說,錢是她的命.根子,誰敢動她命.根子,她跟誰沒完!
到了地下停車場,容煙看到白玖凝的車。
白玖凝的車不會平白無故出現(xiàn)在這里,難道——顧行也來酒店了?
容煙越發(fā)覺得有意思了,找出顧行的電話撥出去。
隨之,不遠處傳來一陣手機鈴聲。
呵呵,顧行正站在她斜對面!
地庫幽暗的光線折射在男人身上,令本就清貴的男人有種不染塵埃的高冷。
顧行盯著容煙,眸光看似平靜,卻蘊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哼,剛才舉報她搞色·情直播的賬還沒算呢!
容煙點支煙慢悠悠走過去,“顧律師,你來晚了,我已經(jīng)把房間退掉了?!?/p>
“我有說過是來找容小姐的?”顧行淡笑,就勢倚在一輛黑色轎車上。
“顧律師喜歡自欺欺人,我也沒辦法?!毙液萌轃熌樒蚝?,要不還真有些接不住。
從顧行的角度望去,容煙和他相距不足兩尺,妝容濃艷又精致,黑色風(fēng)衣和白到發(fā)光的瓷白肌相映,一下子就鎖住了他的目光。
容煙抬動胳膊抽煙,低開的領(lǐng)口下露出一抹紅色裹胸,更是勾魂攝魄。
顧行不是個重欲的人,但眼前的女人卻令他有些呼吸不暢。
偏偏這時容煙又朝他近了一步,白色煙圈順著他的呼吸進入肺腑。
他眼尾漾出抹猩紅,喉結(jié)一緊。
容煙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,朝他伸手,“房卡還我?!?/p>
顧行一把扯過容煙,把她抵在車身!
容煙惦記著被酒店扣掉的一百塊,甩掉煙蒂,把手伸到他上衣口袋,里面空空如也。
容煙又去翻他另一個,也沒找到。
“房卡呢?”
容煙抬眼看向顧行,才發(fā)現(xiàn)兩人的臉竟然相距不到三厘米!
難得的是,一向以高冷示人的顧大律師,此刻的眼眸中竟灼熱起來!
容煙不傻,立馬笑著勾住顧行的脖頸,“是不是后悔放我鴿子了——”
“哪里看出我后悔了,嗯?”顧行低沉的嗓音分外撩人,整個人卻異常冷靜,停止了下一步更親密的互動。
容煙清楚感受到男人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,越來越緊。
男人的眼神明明已經(jīng)把她脫光,卻非要裝得像個性冷淡!
容煙大膽地捧住顧行的臉,剛踮起腳尖,白玖凝憤怒的聲音就從后面?zhèn)鱽恚?/p>
“容煙,你又在勾引阿行!”
容煙的心火頓時滅了,顧行意猶未盡地放開她。
容煙笑靨如花,用手拍了拍顧行的臉,“顧律師,后會有期?!?/p>
“后會有期,容小姐。”
顧行笑意深深,目送容煙上車才收回視線。
第3章 算你狠
被晾一旁的白玖凝氣得渾身血液逆流,但現(xiàn)在名分未定,生怕惹怒顧行,說話時帶了一百個小心。
“阿行,容煙就是個狐貍精,你不要上她的當。”
顧行擰開車門坐進去。
白玖凝裝出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,“我們下個月還要訂婚,希望你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?!?/p>
顧行的臉沉下來,“別僭越了自己的身份。如果你非要插手我的生活,那么我們的合作立馬結(jié)束。”
白玖凝被懟得臉頰緋紅。
明明是場明碼標價的合作,她卻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。
容煙這一晚輾轉(zhuǎn)難眠,閉上眼就想該如何摘下顧行這朵高嶺之花。
以至于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。
“容氏”在錦城是家規(guī)模較大的裝修公司,是容天德一手創(chuàng)立的。
容煙妥妥一個京大建筑系高材生,本來已經(jīng)入職京城一所設(shè)計院,硬是被容天德軟磨硬泡弄回錦城“容氏”。
如果讓容煙進設(shè)計部還能一展拳腳,容天德卻豬油蒙了心,把她放進市場部,還冠冕堂皇地說是因為看好她,才讓她從底層做起。
容煙剛開始也信以為真,但一個月后白玖凝空降容氏,還成了市場部經(jīng)理,容煙才知道自己被容天德給算計了。
因為每月的薪酬和業(yè)績掛鉤,容煙一個月要有二十天在外面跑業(yè)務(wù),回到公司還要面對白玖凝那個小白蓮,這份工作她做的很是無味。
打完卡,容煙正準備去聯(lián)系客戶,發(fā)現(xiàn)白玖凝在工作群發(fā)了開會通知。
掐歸掐,白玖凝總歸是她頂頭上司,她還是來到會議室,選了后面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下。
市場部十多名員工都已到場,從不準時的白玖凝遲遲沒有現(xiàn)身。
容煙翻著微信通訊錄,給上午要見的客戶一一留言。
“聽說了么,白玖凝的訂婚對象是顧行!顧行不光是錦城最年輕的金牌律師,還是顧氏排序第一的繼承人!”
“白玖凝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!雖然不是容總親生但勝似親生,一畢業(yè)就做了市場部經(jīng)理?!?/p>
“聽一位老員工說,容總的親生女兒現(xiàn)在還在京城租著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做京漂呢!”
“欸,有后爹就有后媽,怪就怪咱們的嫡長公主親媽死太早······”
“快來瞅瞅,我在網(wǎng)上找到幾張顧律師的照片——哇,高大,帥氣還多金——”
幾名女同事的八卦聲傳入容煙耳朵。
容煙入職容氏并沒有公開和容天德的關(guān)系,在外人眼里她只是容天德的遠房侄女。
容煙聽得鬧心,插了句:“男人嘛,不能只看表象,還要看床上有沒有本事,如果是個銀樣镴槍頭,哪個女人跟了他,豈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!”
“容小姐在含沙射影地說誰呢——”顧行清冽的嗓音忽然從門口傳來。
顧行的聲音,令容煙后背嗖嗖發(fā)冷。
不知何時,顧行和白玖凝已站在會議室門口了。
顧行西裝革履,清貴逼人。
剛才幾位八卦的女同事紛紛正襟危坐,擺出一副此事與我無關(guān)的表情。
容煙颯爽地甩了下長發(fā),紅唇漾出一抹淺笑,“說誰?當然是不為美色所動的柳下惠啊!如果顧律師硬要對號入座,也未嘗不可?!?/p>
顧行盯著容煙,唇角若有若無的笑令容煙不寒而栗。
“阿行,你時間緊,我們不能占用你太多時間,還是馬上進入正題吧,別讓不相干的人擾了心情?!卑拙聊龍A著場還不忘挖苦容煙。
容煙抱懷,歪著腦袋與顧行對視。
四目相交,顧行眸色中藏著幾分玩味兒,落座時還用手指摸了下昨天被容煙吻過的臉頰。
容煙意味深長地舔了下有些干澀的唇瓣。
白玖凝把顧行請來,是為市場部員工做法律培訓(xùn)的。
顧行講了簽訂合同時容易觸碰的幾個法律盲區(qū),會議室響起雷鳴般的掌聲。
容煙也跟著拍了幾下巴掌。
白玖凝為了凸顯自己的本事和顧大律師的親民,還設(shè)置了十分鐘的隨意問答環(huán)節(jié)。
員工們剛開始問的還是法律相關(guān)問題,后來就完全跑偏。
“顧律師是怎么和白經(jīng)理相識相戀的?”
“顧律師和白經(jīng)理結(jié)婚后準備生幾個寶寶?”
······
容煙也想好了一個問題:“顧律師其實喜歡的是男人,白玖凝是顧律師的煙霧彈吧?”
但問題還沒出口,顧行已黑臉走出會議室。
白玖凝被打臉,說了句“散會”就去追顧行。
容煙可不想放過這個看熱鬧的機會,也悄悄跟過去。
在地下停車場,容煙看到白玖凝正在努力向顧行解釋著什么。
顧行的一只腳已上車,白玖凝委屈巴巴地拉住他胳膊。
“我來容氏已經(jīng)給了你莫大的面子?!鳖櫺械脑挍]有任何溫度,“放手。”
“阿行,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,員工興致又高,才讓大家自由提問的。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問那么私人的問題——”白玖凝雙眸水光盈盈,泫然欲涕。
這個表情經(jīng)過白玖凝多年錘煉,如今已是奧斯卡影后級別。
別說男人,就是女人都會生出一股強烈的保護欲。
容煙最看不慣白玖凝這個德性,踩著高跟鞋直接走過去,拉開顧行副駕駛車門坐上去。
“我要去見個客戶,搭趟順風(fēng)車顧律師不介意吧?”
此時的顧行已掙開白玖凝坐進駕駛座,看了眼容煙:“介意——有用嗎?”
容煙咯咯一笑,系好安全帶。
顧行沒把她攆下去,她心情大好,掃了眼車外的白玖凝。
白玖凝臉色慘白,神色依舊得體,沒有說任何過激的話語,但看容煙的目光像淬了毒。
顧行啟動引擎,車子駛向出口,把白玖凝拋在冷風(fēng)中。
容煙不想放過這么好的獨處機會,故意解開襯衫上方兩粒紐扣,慵懶地哼了聲,“顧律師,車內(nèi)好熱——”
一道急促的急剎車驟然響起!
容煙縱使系了安全帶,腦袋還是不受控制地撞在前擋風(fēng)玻璃上!
嘶,額頭好疼——
“顧行!你這是蓄意謀殺!”容煙捂住額頭疼得呲牙。
車子已停在路邊,顧行點開中控鎖,聲音清冷得不近人情,“外面涼快,滾下去?!?/p>
顧行的話,令容煙有種被打臉的既視感。
好在她臉皮夠厚,不急也不惱,笑嘻嘻看向顧行,“我在前面的公交站點下,顧律師再帶我一程吧?”
她眼波流轉(zhuǎn),一副十足的狐媚樣兒。
顧行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臉上,呼吸不由得一滯。
容煙又微微側(cè)了下臉,擺出一個勾人的動作。
顧行整個人猛地貼過來,把容煙抵在副駕駛座上!
兩人的臉相距不到五厘米,彼此呼吸清晰可聞。
容煙從男人眼中看到了一觸即發(fā)的念想,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,吻上他的唇。
剛開始一切還在容煙的掌控之中,但很快她在毛片上學(xué)的技巧就不夠用了——
顧行帶著股敲髓吸骨的狠勁兒。
她大腦直接宕機,任由顧行把她往更深的欲壑中帶。
外面?zhèn)鱽砑贝俚那么奥暎?/p>
“大白天就在幼兒園門口搞車震,你們作孽就算了,別帶壞小朋友!”
兩人巡音而望,車外已聚了幾位中年大媽。
大媽個個臉上憤世嫉俗。
容煙臉頰緋紅滾燙,喘息未定。
明明只是一個吻,她就亂了陣腳。
這種不能掌控的親密,不是她想要的。
顧行率先放開容煙,淡定從容得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這時,又有幾人圍過來對著車內(nèi)指指點點。
容煙以為顧行會一踩油門把她帶離這里,哪想到顧行說了句“下車?!?/p>
語氣冰冷,與剛剛的火熱判若兩人。
“外面這么多人,我下去可就丟人丟大發(fā)了?!比轃煍n好凌亂的衣衫。
顧行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敲著方向盤,“不下去也行,那就跟我回容家?!?/p>
比起回家面對容天德和白美麗,容煙還是選擇了被指指點點。
“算你狠!”她生氣解開安全帶,戴上墨鏡下車。
關(guān)車門時,她用了吃奶的勁兒。
但顧行的豪車太高端,根本沒折騰出她想聽到的響動。
車子絕塵而去,容煙對著漸行漸遠的車屁股啐了口。
“瞧這身段模樣,妥妥的小狐貍精!”
“也就狐貍精才會大白天做這傷風(fēng)敗俗的事兒!”
······
圍觀路人的話很刺耳,容煙沒有落荒而逃,反而昂首挺胸走得不緊不慢。
這月的薪水還沒發(fā),容煙的花銷已經(jīng)超支。
她沒有搭出租,直奔就近的公交站點。
同事打來電話說白玖凝吃槍藥了,五分鐘后又要開全體會,誰如果遲到或缺席要被扣光年底獎金,叮囑她快點回去。
容煙看了下微信工作群,十分鐘前白玖凝連發(fā)三個開會的緊急通知。
隔著屏幕,就能感受到來自白玖凝的氣急敗壞。
距會議開始只有三分鐘,容煙就算插上翅膀也趕不上了。
容煙額頭的疼痛還沒散去,又被顧行氣得不輕,索性在路旁找了個干凈的臺階坐下,點支煙抽起來。
白玖凝的電話打來,她沒接。
接著,白玖凝在微信群中不停地艾特她,并撂下狠話:【如果你敢缺席今天的會議,明天就滾出容氏!】
容煙看得心煩,直接關(guān)機。
開會?開***!
第4章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
顧行開車駛出容煙的視線之后,放緩了車速。
他和三個發(fā)小的“四大皆空”微信群,不停地有未讀消息跳出來。
鐘睿,何溫言和周淮禮都艾特了他。
顧行隨意點開一則語音,何溫言賤賤的聲音傳來,“行哥這棵百年老樹都悄悄開花了,我們仨還被蒙在鼓里呢!”
接著,下面的語音開始自動播放:
“那妞兒身材火辣,模樣也不錯,走起路小腰扭得別提有多騷!草,原來行哥好這口!”
“我掰著視頻仔細看了下,那妞兒穿的是容氏工作服。行哥訂婚對象不是容氏老板的女兒么,這難道是我們未來的大嫂?”
“鐘睿你胡咧咧什么啊,白玖凝我見過,是溫柔乖巧型的,和視頻里的妞兒沒有可比性。”
“行哥到底勾搭了幾個女人,快來現(xiàn)身說法——”
顧行聽得一頭霧水,把車停好,在“四大皆空”群找到最上面一條視頻點開。
竟然是他和容煙在車內(nèi)擁吻,車子起起伏伏被幾位大媽圍觀的視頻。
容煙在視頻結(jié)束前五秒下車,舉手投足間風(fēng)情滿滿,縱使隔著屏幕,顧行都看的心動神搖。
何溫言有個在交通部門管監(jiān)控的表弟,這個視頻肯定是他發(fā)給何溫言的。
顧行直接在群里朝何溫言喊話:“幫我把它徹底刪除?!?/p>
“已經(jīng)辦妥了。你車牌那么招搖,就算沒看到你,也知道是你?!比~溫言回。
顧行:“謝了?!?/p>
“光口頭致謝不算,晚上零點會所,行哥做東!”鐘睿起哄。
顧行爽快應(yīng)了聲“好”。
退出群聊界面,無意中看到容煙昨晚加他微信好友的請求。
容煙的頭像是張嫵媚風(fēng)情的卡通娃娃,瞇著一只眼,嘟著嬌艷的唇,名字備注是“煙火”,個性簽名寫著:握不住的沙,干脆揚了它。
顧行點開容煙朋友圈,只看到一道淺淺的三日可見分割線。
顧行莫名想到車內(nèi)那個銷魂的吻,一股難以言說的旖旎涌上心頭。
這幾年居心叵測靠近他的女人不少,但像容煙這樣大膽的還是第一個。
他放下手機,容煙嬌嗔著喊“律師哥哥”的模樣反復(fù)出現(xiàn)在他腦子里。
或許是遠離女人太久的緣故,他竟然有了那種臆想。
一小時之后,容煙回到容氏,白玖凝的會早就散了。
容煙走進市場部,幾位同事焦急地問她去哪兒了。
她還沒開口,白玖凝就跟過來,扔給容煙一張解聘書,“你無故缺席剛才的全體會,馬上去人事部門辦理離職手續(xù)!”
容煙看都沒看就把那張紙撕得粉碎扔向白玖凝,“容天德還沒死,你區(qū)區(qū)一個市場部經(jīng)理就能越權(quán)開除我?”
幾名員工還在場,白玖凝壓根不敢豁出顏面和容煙開撕。
因為,她在外人面前營造的是溫柔賢淑的高知女性。
白玖凝被容煙懟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:“容煙,你馬上去辦離職手續(xù),其他的我來向容總解釋?!?/p>
“想讓我離開容氏,可以。但要讓容天德來跟我說?!比轃熉N起二郎腿,笑瞇瞇看著氣急敗壞的白玖凝。
白玖凝用力咬唇,“今兒就算是容總也別想把你留下!”
“那就試試?!比轃熂t唇勾出一抹譏笑,“如果我明天滾出容氏,我踏馬跟你姓。如果我留在容氏,你當著市場部所有同仁給我磕三響頭!”
白玖凝氣呼呼地摔門而去。
“容煙,你這下徹底把白玖凝給得罪了!”
“不怕,你是京大建筑系高材生,在容氏本就屈才,但凡容總有一點惜才之心,也不會聽白玖凝的挑唆!”
“再怎么說你也是容總的遠房侄女,好歹和容總有層血緣關(guān)系,白玖凝也就仰仗著***媽的枕頭風(fēng)······”
幾位同事開始安慰容煙。
容煙不以為意,對白玖凝的威脅早就習(xí)慣了。
說到底,白玖凝的殺手锏就是把容天德搬出來。
如果這次容天德敢偏心,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!
中午,一個姓朱的客戶打來電話。
對方是家外貿(mào)公司小老板。上個月買了套二百多平的現(xiàn)房,上周通過熟人咨詢?nèi)轃熝b修的相關(guān)事宜。
容煙這個月還沒簽單,急需沖業(yè)績,給朱老板出了三套價位不等的裝修方案,朱老板在中高檔兩套方案之間搖擺不定。
臨近十二點,朱老板給容煙打電話說準備簽單付定金。
容煙一聽樂了,忙說:“不知道朱老板吃飯了沒,中午我想請朱老板吃頓便飯,順便把合同帶過去請朱老板過目?!?/p>
朱老板意味深長地笑,“不好意思容小姐,中午實在抽不出時間。晚上吧,今兒我生日,在零點會所定了一桌,到時候你帶著合同過來。”
零點會所,錦城有錢人的銷金窟和歡樂窩。
男人和女人去那里,無論怎么說都帶了層曖昧。
即便朱老板定中價位的裝修方案,容煙也能有一萬多塊的提成進賬。
所以,容煙沒有找到推拒的理由。
結(jié)束通話前,朱老板又叮囑她下班后一定要早點過去。
剛放下手機,容天德的電話打來。
“容煙,馬上來我辦公室!”
容天德的口氣,明顯是被白玖凝煽風(fēng)點火的。
三分鐘后,容煙走進容天德辦公室,容天德在忙著講電話。
容煙也不客套,直接坐到容天德對面的老板椅上。
“······阿行人中龍鳳,小女能嫁進顧家實屬高攀,我們對禮金聘禮沒有任何要求,一切聽顧老夫人的安排就是······”容天德態(tài)度恭謹。
呵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商量訂婚的聘禮了,看來她得加快速度了呢。
“容煙!”
容天德已結(jié)束通話,用力拍了下辦公桌。
容煙在老板椅上不緊不慢地轉(zhuǎn)圈兒,嘲諷地看向容天德,“白玖凝又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?”
“凝凝馬上要和顧行訂婚,你竟敢和顧行不清不楚!”容天德怕被人聽到,刻意壓低了嗓音。
容煙一只手摸著隱隱作痛的額頭,“白玖凝要我滾出容氏,我想知道你什么態(tài)度?”
“煙煙?!比萏斓聭B(tài)度忽然好轉(zhuǎn),“凝凝正在氣頭上,你先離開公司一陣子,等她氣消了,爸就把你弄回來?!?/p>
果然,她在容天德眼里什么都不是!
容煙甩了甩散在腦后的長發(fā),笑了聲,“好啊,我今天滾出容氏。明天你就等著警察叔叔上門好了?!?/p>
“你個白眼狼還留著那段錄音是不是?”容天德臉色大變,抓起一疊文件朝容煙砸過去。
容煙早側(cè)身避開。
“你個死丫頭想用錄音要挾我?”容天德氣焰矮了一半。
容煙從桌上拿起打火機點了支煙,又把打火機扔回原處。
“如果井水不犯河水,大家就相安無事。如果容總非要替白玖凝出氣,把我攆出公司,那就魚死網(wǎng)破?!?/p>
白色煙圈從容煙紅色指甲中慢慢升起。
半月前容氏資金周轉(zhuǎn)困難,容天德為了順利從銀行拿到貸款,給一位姓孫的行長送了副價值百萬的字畫。
當時容煙和白玖凝斗得火熱,于是留了個心眼,悄悄在容天德文件包放了只微型錄音筆,順利錄下容天德行賄的語音。
容天德臉色鐵青,聲音低了很多,“我不信——你敢把親爹送進局子里!”
“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容總真要不信,咱們就試試?!比轃熓种篙p揚,彈了下煙灰。
“那段語音在我郵箱放著,被設(shè)置成定時發(fā)送。如果不撤回,明天上午八點,會準時發(fā)到錦城市警察局的經(jīng)偵科?!?/p>
容天德氣得抓起一個水杯摔地上,“你上顧行的車惹怒了凝凝,凝凝非要把你攆出公司,你說我該怎么辦?”
容煙不以為意地淡笑:“容總真要想去吃牢飯,我肯定不會攔著?!?/p>
容天德黑著臉沉默多時,語氣緩了緩,“我去凝凝那里替你講情,不過下不為例?!?/p>
“容總不妨好人做到底,把我調(diào)到設(shè)計部?!比轃煱菏淄轮鵁熑?,盯住上方的天花板,“容總不是一向以伯樂自稱嘛,我是學(xué)室內(nèi)外設(shè)計的,在市場部太屈才。”
容天德嗅到股威脅的味兒,再次沉默。
容煙故意看了下腕表,“我還要去食堂吃午餐,只能給容總一分鐘的考慮時間?!?/p>
“這周也沒幾天了,下周一你去設(shè)計部報道?!比萏斓旅碱^緊擰應(yīng)下。
容煙是京大建筑系高材生,他當初把容煙弄進容氏,就是想把她放進設(shè)計部。
但白美麗吹了枕頭風(fēng),說容煙心高氣傲先去市場部鍛煉鍛煉,磨一磨身上的銳氣再回設(shè)計部也未嘗不可。
容煙入職三個月,和白玖凝斗得水深火熱,把她們分開也不錯。
“容總,別忘了在內(nèi)網(wǎng)上下個調(diào)令。”容煙起身便走。
容天德叫住她:“顧行是凝凝的未婚夫,以后不許你再對顧行勾三搭四!”
容煙冷笑,“顧行真要對白玖凝忠貞不二,我還真勾搭不動?!?/p>
“美麗替你物色了個不錯的男孩子,后天是周日,你們先見個面——”容天德話未說完,容煙就沒了影兒。
第5章 端著架子不累么
下午,容氏內(nèi)網(wǎng)上發(fā)了一則通知。
下周一把容煙調(diào)去設(shè)計部。
晚上七點,容煙帶著合同來到零點會所。
她平時喜歡穿女人味十足的衣服,但這次特意回租房換了白襯衫牛仔褲。
配上清淡的妝容,鏡中的她純得像個大學(xué)生。
越是去風(fēng)月場所,她越不敢大意。
包房內(nèi)煙霧繚繞,朱老板和兩個男性朋友聊得正嗨。
朱老板在電話中說晚上過生日,容煙覺得空手來不好看,路上買了個六寸蛋糕。
桌上堆滿了沒開瓶的紅酒和啤酒。
看到容煙進門,朱老板滿臉堆笑迎上來。
一陣寒暄之后,朱老板指著他右側(cè)的位子說,“這個位子是特意留給容小姐的。”
包房內(nèi)其他男人都是人精兒,也隨聲附和。
容煙猜出姓朱的是什么心思,但他還沒在合同上簽字,容煙只能忍著惡心坐到他身側(cè)。
朱老板心花怒放,“容小姐和我一樣是個直性子。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我本來想定中價位裝修方案,但看在容小姐的面子上,可以改定最高價位的?!?/p>
“朱老板真是豪氣?!比轃煖\淺一笑,笑容不及眼底。
因為她知道還會有附加條件。
“先好好聊聊喝幾杯,工作的事兒待會再談。”朱老板話鋒一轉(zhuǎn),主動給容煙倒了杯紅酒。
“老朱一直在夸容小姐,說只要能給容小姐沖業(yè)績,就算多掏十萬塊也樂意。容小姐可要懂得感恩??!”
“今天是老朱生日,容小姐可得好好陪陪老朱!”
兩個男人開始助攻,語氣很是油膩。
容煙邊說邊打開蛋糕盒子,試著轉(zhuǎn)移話題,“生日快樂,朱老板?!?/p>
“容小姐能過來陪我過生日,我當然快樂?!敝炖习逭f著一只手搭到容煙肩膀上。
對容煙這個顏控來說,朱老板長相中等,身高剛剛一米七,還有個微凸的小腹,沒有一點能卡在她的審美點上。
最令她惡心的是,這個男人看她的目光滿是猥瑣。
“容小姐,先為我們的相識干一杯?!敝炖习宥似鸨余丝?,又放到容煙面前。
容煙耐著性子婉拒,“空腹喝酒容易傷胃,咱們先吃蛋糕吧?!?/p>
“容小姐陪老朱喝酒,我來切蛋糕。”一個男人狗腿地討好朱老板。
朱老板的手更加大膽,竟在容煙肩膀揉捏,身體也朝容煙貼過來。
容煙咯咯笑著起身,朱老板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容煙已抓起蛋糕糊朱老板臉上!
“你個臭女人不識好歹!”
朱老板開口便罵,容煙快速擰開包房的門。
朱老板扒拉著臉上的奶油罵罵咧咧追過來。
容煙疾步跑向樓梯,轉(zhuǎn)彎時撞在一個男人懷中!
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清貴無比,淺色襯衫為他冷峻的五官添了幾分暖色調(diào)。
這模樣,氣勢——
除了顧行,還能是誰!
容煙抬眸,和顧行的目光相遇。
顧行印象中的容煙,妝容精致得沒有任何瑕疵,每次出現(xiàn)穿的都是博男人眼球的低胸短裙。
美得驚心動魄,但有很強的目的性和攻擊性。
此時的容煙近乎素顏,白襯衫牛仔褲的簡單搭配,竟讓顧行生出一種鄰家小妹妹的錯覺。
容煙趁顧行愣神的功夫,就勢摟住他的腰撒嬌,“你總算來了,有人欺負我——”
那嗓音拿捏得像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婦。
一雙水波瀲滟的眼眸放出十萬伏特的電流,直勾勾盯著相距咫尺的男人。
顧行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看清懷中女人的模樣。
巴掌大小的臉蛋,眉眼如畫,膚色白皙吹彈可破,唇瓣如同綻櫻,微微凸起的唇珠為她添了幾分嬌憨。
顧行聽到自己冰封多年的心湖炸裂的聲音——
“阿行,他借談工作之名把我騙過來,想占我便宜——”容煙知道朱老板不會善罷甘休,想借顧行脫身,故意營造自己是顧行女人的假象。
顧行眸色深邃難辨,回過神就準備把容煙推開。
容煙早料到他會這么做,像只樹袋熊緊緊貼在他身上,并在他耳邊小聲央求,“律師哥哥,幫幫我。”
女人清甜的呼吸瞬間勾住顧行的心。
顧行幽深的目光,從懷中的女人移向滿臉奶油的朱老板。
朱老板第一次見容煙就有了那種心思,簽單是假,釣容煙才是真。
看到容煙和顧行摟摟抱抱,瞬間急眼。
“老子要教訓(xùn)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,你小子哪來的滾哪兒去!”
“在錦城,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。”顧行聲線沉沉,眼眸中的狠厲已令人不寒而栗。
朱老板還要上前逼逼,身后兩個朋友已拉住他胳膊,并捂住他的嘴,點頭哈腰看向顧行,“顧先生,老朱有眼不識泰山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別跟他一般見識。”
“姓朱是吧?”顧行唇角漾出抹玩味。
“顧先生,老朱今天喝太多剛才嘴瓢了,您千萬別放心上。我們先行一步,改天再讓老朱向您賠禮道歉。”
兩個男人說著架起徹底懵逼的朱老板走進電梯。
電梯門關(guān)閉,容煙咯咯笑著放開顧行,“想不到,顧律師的名號在錦城這么好用?!?/p>
“美女,你想不到的事兒還多著呢。”顧行還沒開口,葉溫言的聲音就在他們身后傳來,“我們行哥多金活好,要不要加微信聊聊人生???”
顧行眉頭微蹙,轉(zhuǎn)身給葉溫言遞過去個眼神殺,葉溫言立馬閉嘴。
這話卻說在容煙心坎上。
她只有顧行的手機號,加他微信好多次都被拒。
為了方便以后聯(lián)系,加微信那是必須滴!
容煙拿出手機點開微信二維碼,放到顧行眼皮底下,“顧律師,別太小家子氣哦!加個微信而已,我又不吃人?!?/p>
殊不知,顧行此時正盯著容煙的手指。
十指白嫩,指甲染的是不常見的淡綠色,乍一看,嫩得像把小水蔥!
“這妞兒怎么有些眼熟,不會是和你在車里那個的那個吧——”葉溫言打量容煙,越看越覺得她的眉眼與那段視頻中的女人相像。
“美女,以前認識行哥?”
容煙水眸流轉(zhuǎn),笑著看向顧行,既不承認也不否認。
顧行被葉溫言叨叨的心煩,忙亮出手機掃了容煙,兩人加了微信好友。
顧行的微信名是“南城九月”,文縐縐的。
容煙惡趣味上頭,把顧行備注為“高嶺之花”。
顧行眼睛的余光從容煙手機屏掃過,唇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。
“美女, 來我們包房玩吧?!比~溫言招呼容煙。
容煙也不想放過任何和顧行相處的機會,爽快應(yīng)下。
葉溫言不光見面熟,還是個話匣子,很快問出容煙的名字和所在的公司。
他們定的是頂層最大的VIP包房,容煙進來時,鐘睿和周淮禮正在玩紙牌。
“你們先玩,我還要打個電話?!鳖櫺袥]有急著進,拿著手機站在門口。
“行哥,別太墨跡哈!”鐘睿喊了句。
顧行伸手關(guān)上包房的門,從手機中找到一個號碼撥出去······
包房內(nèi),容煙和葉溫言三人很快混熟,用紙牌玩起斗.地主,輸?shù)哪欠揭涣P酒。
“顧律師真高冷,看著就很難接近?!比轃熢囍最櫺械男畔?。
“高冷的是外表,等你和行哥真正熟起來,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男人了。”周淮禮笑得意味深長。
容煙想到白玖凝,試探地問:“聽說顧律師下個月要訂婚,女方是容氏老總的女兒?!?/p>
葉溫言“切”了聲,一臉不屑:“你說的是白玖凝吧,行哥和她才見過幾次面??!顧家老太太逼得很,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行哥娶媳婦兒,行哥才找了白玖凝。”
“等老太太撒手西去,行哥第一件事肯定是恢復(fù)自由身?!辩婎_呄磁七叺?,“當然也不排除行哥老眼昏花,愛上那朵小白花?!?/p>
容煙莫名松了口氣,原來顧行和白玖凝是這么回事兒。
葉溫言忽然笑起來:“容煙,剛剛在走廊你把行哥摟得那么緊,可別說你們沒關(guān)系哈!”
“當然有關(guān)系啦!”容煙捻開手中的紙牌,笑得滿面春風(fēng),“我在追顧律師——”
三個大男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門被推開,顧行進來。
幾人不約而同看向顧行。
容煙目光灼熱,和顧行套近乎,“顧律師總算回來啦,我們正準備玩占卜,一起?”
顧行看到容煙坐在葉溫言和鐘睿中間,心情忽然就不好了,“這種無聊的游戲也就容小姐喜歡?!?/p>
容煙沒有生氣,反而指了指對面的空位,“都是來消遣的,顧律師還端著架子不累么!”
葉溫言三人同時笑出聲,因為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說顧行。
鐘睿忙把顧行摁到空座上,“行哥,我最近一直在玩紙牌占卜,可準了。”
顧行脫掉西裝外套,右手下意識松了松領(lǐng)帶。
容煙翹起二郎腿,眼眸中風(fēng)情四溢,“鐘睿,先用顧律師練練手吧,看看顧律師能不能和白小姐早生貴子,白頭偕老?!?/p>
鐘睿探尋地看向顧行。
顧行俊顏緊繃若有所思,鐘睿正想轉(zhuǎn)移話題,顧行脫口說了句“好”。
第6章 把高嶺之花拉入凡間
聽到顧行應(yīng)下,包房內(nèi)所有人都來了興致。
“行哥真是爽快!”鐘睿興奮地搓了搓雙手,斂起散亂的紙牌嫻熟地清洗起來。
容煙完全是看笑話的心態(tài),葉溫言和周淮禮卻來了精神,緊盯鐘睿。
紙牌很快被分成五摞,倒扣在茶幾上。
鐘睿讓顧行每摞隨意抽出一張。
顧行照做。
鐘睿把排前面的兩張牌掀開,沉思了會兒,“行哥,下半年你事業(yè)上會梅開二度,主業(yè)和副業(yè)都將迎來小高峰。感情上嘛——”
顧行一臉嫌棄,“我可不想聽奉承話?!?/p>
“行哥的紅鸞星沉寂五年后又開始動了?!辩婎6⒅鴦傁瞥龅募t色方塊3皺眉,“但,很可能再摔一跤?!?/p>
容煙心道:難道顧行以前在感情上栽過跟頭?
顧行反倒來了興趣:“怎么摔,摔多狠?”
鐘睿揭開最后兩張牌,“輕則傷筋動骨,重則掏心掏肺?!?/p>
顧行沉沉“哦”了聲,很是嘲諷。
“你就胡謅吧,鐘睿!”周淮禮看不下去,插嘴道,“白玖凝在行哥心里翻不起多大的浪花?!?/p>
“可是牌向上確實是這么說的?!辩婎0阉屑埮茢n到手中,“要不再給行哥試一次。”
“不試了,接著玩牌吧?!鳖櫺袛]起袖管,露出一截手臂。
明明沒有任何贅肉,卻有很強的肌理感。
容煙的心又癢起來,“顧律師想怎么玩?”
“當然是怎么高興怎么玩。”顧行低沉的嗓音,瞬間把容煙的思緒拉回昨天。
在律所兩人也說了同樣的話,只不過顛倒了下身份。
顧行明明說的是玩牌,容煙卻聽出不一樣的味兒,立馬打了雞血般興奮。
幾人邊玩牌邊聊天,顧行他們四人是發(fā)小,性子也是最沉穩(wěn)的。
葉溫言和鐘睿嘴巴比較賤,三扯兩扯就說起葷素不忌的段子。
容煙非但不臉紅,偶爾還能插上句,逗得幾人哄堂大笑,都夸容煙不是庸脂俗粉,能處!
葉溫言三人和容煙很快沒了隔閡,把她當做可以聊天的哥們。
倒是顧行,一直端著高冷的架子,玩?zhèn)€牌也是一本正經(jīng)。
容煙牌技一向了得,但自顧行上桌就開始輸,一小時不到,容煙被罰得喝干兩瓶紅酒。
容煙雙頰泛紅,起身去衛(wèi)生間時步子已經(jīng)不穩(wěn)。
葉溫言早就看出容煙和顧行之間有貓膩,壞笑著說,“行哥,快點跟過去呀!”
“為什么要跟過去,她又不是我女人?!鳖櫺惺掷淠?/p>
葉溫言不好再說什么,周淮禮打開點唱機,拿起話筒開始K歌。
一首歌還沒聽完,顧行坐不住了,起身:“包房有些悶,我去外面透透氣。”
“去吧去吧,順便幫我們看一下容妹妹。”鐘睿攆他。
顧行走出包房,看到容煙正倚在電梯口抽煙。
她身形有些不穩(wěn),酒勁兒似乎上來了。
兩人視線相碰,她半瞇眼眸笑了笑,“我就知道你會出來。”
“別自作多情,我是出來透氣的?!?/p>
顧行說著走到她面前,伸手拿走她吸了一半的煙,在墻壁上摁滅,投進垃圾桶。
“年紀輕輕,煙癮不小?!?/p>
“想管我,你憑什么?”容煙媚眼如絲,人明顯醉了。
顧行呼吸一緊,伸手把她圈在眼皮底下,“你希望我憑什么?”
氣氛烘托到到這兒,容煙也不矯情,就勢把腦袋貼他胸口,“我喝多了,你送我回去——”
顧行直接把她打橫抱起,從電梯進入地下停車場。
容煙雖然頭昏腦漲,但這一會兒的功夫,腦瓜已經(jīng)轉(zhuǎn)了一百八十圈。
把高嶺之花拉入凡間的念想越來越濃!
顧行把渾身酒味兒的容煙放到后車座,自己上了駕駛座。
車子啟動,容煙甩掉鞋子半躺,很是愜意。
“住哪兒?”顧行的聲線又恢復(fù)了以往的清冷。
容煙單手支額,雙眼迷離盯著前面的后視鏡。
因為顧行正從后視鏡中凝視著她。
見她不說話,顧行故意問:“回容宅?”
“不回?!比轃煋u頭,整個人蜷縮在一個角落。
體內(nèi)的酒精拿捏得她很不舒服,多說一句都嫌累。
顧行開著車,時不時地朝后視鏡瞄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容煙竟然睡著了。
車子駛?cè)脲\城房價最高的小區(qū)“君悅府”。
車子停下,顧行沒有急著下車,而是從儲物格摸出盒煙,抽出一根點燃。
外面夜色如水,他手指間已煙霧繚繞。
平素不怎么抽煙的人,這次卻連抽三根。
十分鐘后,顧行把容煙抱進離他臥室最遠的房間。
把容煙放床上,容煙卻抓住他的衣衫不松手。
“放手?!苯裢碥浻駵叵阍趹眩櫺械男募庠缇腿计鹨话鸦?。
幸好,他理智尚在。
“別走——”醉意十足的容煙臉頰緋紅,用力撲向顧行。
顧行沒有躲,兩人倒在床上。
容煙的唇貼過來,雙手開始笨拙地解顧行的衣扣。
這個時候,放縱和理智在顧行體內(nèi)不停地較量。
最終,他臣服在自己的欲望之下。
但精明如顧行,還是漏算了一樣——
容煙竟然是第一次。
在顧行眼里,容煙穿衣惹火,勾搭男人的手段一套又一套,在男女關(guān)系上應(yīng)該很隨意,但還是走眼了。
他已經(jīng)很溫柔了,容煙這個醉鬼全程都在哭,還在他后背抓了好幾道。
風(fēng)停雨住之后,容煙又睡著了。
顧行給她蓋好被子,去了另一間臥房。
容煙是被下身的撕裂疼醒的。
房間內(nèi)沒開燈,但床褥特別軟,與她的硬板床完全是兩個概念。
更可怕的是,此時此刻的她身上不著寸縷!
被性侵了!
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去試著找房間光源的開關(guān)。
胳膊肘碰到個圓圓的東西,那玩意“砰”地一下落地。
光聽聲音,就得碎了一百八十片!
“怎么了?”
顧行低沉的嗓音忽然從門口傳來,臥室的燈也亮起來。
容煙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住,看向顧行。
顧行穿了件灰色真絲睡衣,脖頸上還有幾處鮮紅的吻痕。
這,難道是她的杰作?
“容煙,昨晚我們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。非常抱歉,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。”顧行神色異常平靜,“我愿意對你進行經(jīng)濟補償?!?/p>
容煙腦子亂糟糟的。
千方百計釣顧行多次,什么便宜都沒討到。昨晚輕而易舉睡到他,應(yīng)該高興才對,她心里卻莫名的酸澀。
原來,想象和現(xiàn)實是有距離的。
“說個數(shù)目,把你銀行卡號發(fā)我。”顧行已點開手機。
容煙很快平復(fù)好情緒,擠出抹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,“顧行,昨晚你把本姑娘伺候的很舒服。還是我給你轉(zhuǎn)點零花錢好了!”
顧行愣了下愣未語先笑,“好啊,容小姐覺得我昨晚值多少錢?”
容煙從床上找到手機,點開微信給顧行轉(zhuǎn)了個兩百塊的紅包。
“兩百,容小姐可真是大方。”顧行話音極盡嘲諷,但還是秒收,給她發(fā)了個“謝謝”的表情包。
“顧行,你先出去,我要穿衣服?!比轃煷藭r的灑脫是裝出來的,她想快速離開。
“現(xiàn)在是凌晨兩點五十,天亮再走?!鳖櫺袛[明了不想送她。
反正都睡過了,大半夜的她也懶得再折騰。
顧行留她,她也算找回了該有的面子。
容煙縮在被子里,臉忽然紅了。
“事情發(fā)生的太突然,昨晚沒做措施。明天一早,我會去藥店幫你買藥?!鳖櫺幸呀?jīng)洞悉了她的內(nèi)心,安慰道。
容煙被他說中心思,有些氣,“你是不是女人睡太多,這種事做起來都得心應(yīng)手了!”
顧行沒有理她,轉(zhuǎn)身去了外面。
容煙打量起陌生寬敞的房間,簡約的北歐風(fēng),黑白灰色調(diào),很符合顧大律師高冷的氣質(zhì)。
她從床尾找到自己的衣服,拿起文胸發(fā)現(xiàn)有根帶子斷了。
抬手把文胸扔進垃圾桶。
剛把昨晚的白襯衫牛仔褲套身上,顧行又折返回來,手中還拿著清掃工具。
原來,容煙剛才碰到的是個玻璃擺件,此時的地板上全是玻璃碎片。
“沒傷到吧?”明明是句關(guān)心的話,從顧行嘴里說出來卻十分冷硬。
“沒有。剛落地,你就把臥室的燈打開了。”容煙找到鞋子下床。
顧行收拾玻璃碎片的速度很快,“冰箱有純凈水,如果想喝熱的就去廚房燒?!?/p>
“顧律師,來張合影留個念想?!比轃熀鋈恍χ醋☆櫺械难?,點開手機,對著兩人的臉來了張自拍。
她手指輕點,用微信給白玖凝發(fā)了過去。
顧行的臉立馬沉下來。
還沒來得及開口,容煙又給白玖凝發(fā)過去條短信:白玖凝,真不好意思,我剛剛睡了你的未婚夫。
“馬上撤回!”此時的顧行已經(jīng)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。
“顧律師請放心,白玖凝從小的夢想就是嫁進豪門。就算你睡遍天下女人,她也不會悔婚。”容煙怕手機被搶走,揣進褲兜。
“滾!”顧行的臉冷冽得駭人。
容煙沒想到他會翻臉,現(xiàn)在外面一片漆黑,她的車還在零點會所,怎么滾?
她厚著臉皮說:“天一亮我就走?!?/p>
“容煙,馬上從我面前消失。門口玄關(guān)有車鑰匙,你可以暫時借用。明天早上我會去你住所取車?!?/p>
顧行眸色寒涼,又下了逐客令。
話說到這份上,容煙也沒臉待了。
但該有的體面不能丟,她走的時候不緊不慢,臉上沒有任何慌張。
外面?zhèn)鱽黹T鎖落下的聲音,顧行一腳踢翻地上的垃圾桶。
第7章 相親
回租房的路上,容煙一直在罵顧行。
說翻臉就翻臉的貨!
不是已經(jīng)告訴他了么,就算他睡多少女人,白玖凝也不會悔婚。
顧行生不生氣無所謂,只要能氣到白玖凝就夠了。
白玖凝的來電和語音輪番轟炸過來,即便沒點開,容煙也知道她會罵什么。
回到租房,容煙洗完澡蒙頭就睡。
一覺醒來,外面已經(jīng)艷陽高照,還好今天是周六,她不用上班。
下身的疼痛非但沒有減輕,反而疼得更狠了。一走路,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。
顧行看似衣冠楚楚,在床上簡直就是禽獸!
后天要交房租,她昨晚賭氣給了顧行二百塊紅包,現(xiàn)在三張銀行卡的錢加一起交房租都不夠。
醫(yī)院她是不敢去的,還是找個藥店買點藥膏自己涂一下得了。
容煙又慰問了一遍顧行的十八輩祖宗。
找遍廚房,只找到一袋臨期方便面。容煙燒了壺?zé)崴?,正準備泡面,顧行的電話打來?/p>
“顧律師,這么早就想起我了——”
對容煙來說,顧行是她報復(fù)白玖凝的利器。即便昨晚被他三更半夜攆出來,她現(xiàn)在還是一副舔狗的姿態(tài)。
“馬上給我發(fā)個定位。等我電話,記得拿著車鑰匙下樓。”顧行的態(tài)度既冷又硬。
容煙還沒回過味來,他已經(jīng)把電話掛了。
呵,就這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態(tài)度,容煙決定必須馬上折騰折騰他!
容煙回撥三次,顧行才接聽,不耐煩地“喂”了聲。
容煙瞬間來氣,但還是笑吟吟地說:“顧律師,別忘了幫我買事后藥。”
顧行低聲回了句“嗯”,容煙又道,“現(xiàn)在只要稍微一動,我下身就疼得要死,想去醫(yī)院也去不了。你幫我找個婦科醫(yī)生拿點藥吧,內(nèi)服的,涂抹的都行。還有,我冰箱空了,你再去超市幫我?guī)c雞蛋牛奶——”
“麻煩!”顧行沒等容煙說完,又提前結(jié)束了電話。
“去你大爺?shù)?!”容煙邊罵邊給顧行發(fā)了位置。
她不希望顧行知道自己的詳細住址,沒待他的電話打進來,就拿起車鑰匙緩緩下樓。
容天德的來電不停地響,她不勝其煩,做好挨罵的準備后點了接聽鍵。
“煙煙,美麗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從京城回來了。我們已經(jīng)替你們安排好了,中午十一點半,藍雨西餐廳一樓,小伙子姓謝。”容天德的口氣竟然帶了幾分“慈愛”。
“不去?!比轃熞豢诨亟^。
“先見面聊一聊,說不定就聊出感情來了。”容天德不知吃錯了什么藥,這次對容煙特別有耐心,“謝公子家里是做房地產(chǎn)的,家底厚著呢,又是獨子——”
聽到是做“房地產(chǎn)”的,容煙立馬來了興致,“把他手機號發(fā)我?!?/p>
容天德那頭已笑得合不攏嘴,“一定要打扮得漂亮點兒,謝公子眼光很高的?!?/p>
昨晚和朱老板不歡而散,那個訂單指定要黃。
這月在市場部她一個訂單都沒簽上,下周一去設(shè)計部她想弄個開門紅。
像容氏這種裝修公司,最好的合作伙伴是地產(chǎn)商。
很快,容煙收到容天德發(fā)來的短信——
謝楚,后面是個牛叉叉的五連號。
錦城搞房地產(chǎn)的謝姓人并不多,容煙想知道謝楚屬于哪個段位,于是找出鄭沅的電話撥過去。
鄭沅是她閨蜜,曾做過幾個月房產(chǎn)銷售員,對錦城的的房地產(chǎn)公司門清。
容煙說出謝楚的名字,一向沉穩(wěn)的鄭沅聲音立馬拔高好幾度,“謝楚就是個愛沾花惹草的混不吝!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,女朋友幾乎是月拋!煙煙,誰把你介紹給他的,真是壞良心!”
呵呵,白美麗還真巴不得她嫁個爛人!
“放心吧姐們兒,愛情那玩意兒,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了?!比轃熣Z氣酸澀,“姐姐現(xiàn)在活著的目的是搞錢!”
“這才是人間清醒!謝楚老爸是謝中衡,錦城最大的房地產(chǎn)公司是他開的。即便謝公子手里漏點毛毛雨,你就有得賺?!?/p>
鄭沅還不忘好心提醒,“千萬記住,風(fēng)流的男人不能睡!睡出病來可就麻煩了!”
“那是當然?!比轃熀鋈幌肫痤櫺?。
顧律師這朵高嶺之花被她睡了,她是不是撿到便宜了?
“煙煙,那個狗男人明天要結(jié)婚了,聽說婚禮還要進行網(wǎng)絡(luò)直播,我雇幾個人去替你扔臭雞蛋吧?”鄭沅的話把容煙拉回現(xiàn)實。
“別——”容煙頹敗地坐到樓梯口臺階上,盯著自己淡綠的指甲笑了聲,“都過去了。”
幾滴眼淚卻不爭氣地落在膝蓋上。
顧行的電話忽然打進來。
容煙忙與鄭沅說了再見,劃開接聽鍵,卻聽到顧行的腳步聲從對面?zhèn)鱽怼?/p>
今天的顧行穿了件灰色開衫,黑西褲,左袖管微微擼起,還帶了塊江詩丹頓。不得不說,此時的顧律師比穿有板有眼的西裝多了幾分溫度。
看到他,容煙的壞情緒立馬飛到了爪哇國,笑著喊了聲“顧律師?!?/p>
顧行把手中一大一小購物袋放地上,面無表情掃了容煙一眼,“藍色盒子里是事后藥,一次兩片。白色盒子是涂抹凝膠,每日早晚兩次,還有一包無菌手套——”
沒待他說完,容煙已在裝滿食品的大袋子中看到酸奶,拿出一盒擰開就喝。
顧行有些無語,朝她伸手,“車鑰匙?”
容煙把車鑰匙遞過去,顧行拿起就走。
昨晚在床上他可熱情得很!
容煙有些心理落差,又喊了聲“顧律師”。
顧行輕輕“嗯”了聲止步,但沒轉(zhuǎn)身。
“把心放肚里,我不會讓你負責(zé)的。”容煙的口氣帶著明顯的調(diào)侃,“我還要吐槽一下,你挑女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差勁兒!”
“確實。”顧行抬腳便走,“但凡有一點眼光,昨晚也不會和你睡一起?!?/p>
“我說的是白玖凝!”容煙氣得把喝干的酸奶瓶投過去。
顧行已找到車子,上了駕駛座。
車子漸行漸遠,容煙翻了下購物袋,干面條,雞蛋,牛奶,速食麥片,還有幾樣水果。
顧行這人嘴巴是毒了點,但她想要的東西都給送來了,還是蠻有良心的!
容煙上樓先吃了兩片事后藥,又對著鏡子化了個精致的妝容,十一點半準時來到藍雨西餐廳。
容天德早就在微信中把桌牌發(fā)過來,還附了句“乖女兒,一定要準時”。
看容天德對她的態(tài)度,十有八九還不知道她睡了顧行。
容煙喝完一杯卡布奇諾,謝楚還沒出現(xiàn)。
白美麗和容天德為她物色的相親對象,不靠譜也在情理之中。
如果不是想拿到好的房產(chǎn)資源,她才不會來這里浪費時間。
容煙肚子有些餓,又點了份慕斯蛋糕,邊吃邊刷手機。
“叩叩——”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敲在她的餐桌上。
抬眸,一個身穿淺粉西裝的年輕男子已坐到對面,并笑著說:“我是謝楚?!?/p>
謝楚個子高,戴著枚閃亮的鉆石耳釘,皮相和舉止屬于鶴立雞群那種。
但他那雙電光四射的桃花眼,在容煙心里減分不少。
容煙很快對他做出評價:不如顧行沉穩(wěn)。
“美女,別含情脈脈看著我。我只談戀愛不結(jié)婚,看你長得漂亮,玩玩還可以,千萬別當真。”
含情脈脈?
她只是在好奇,明明沒見過面,謝楚怎么一眼就認出她來了!
容煙差點笑出聲,“跟你玩?大哥,你想多了。”
“難道你也是被家人逼著來相親的?”謝楚說完打個響指,向服務(wù)生點了杯黑咖啡。
“不然呢?”
就憑謝公子風(fēng)流不羈的渣渣名聲,我有病才會坐在這里!
出于禮貌,后面的話被容煙咽在肚里。
謝楚瞇著眼眸已經(jīng)把容煙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,笑著咬了咬下唇,“我未婚你未嫁,單純的玩一玩還是可以的?!?/p>
容煙咯咯笑起來,“姐姐現(xiàn)在只對高冷男神感興趣,你,不及格?!?/p>
謝楚也不惱,拿起菜單慢悠悠看起來,“你也就臉蛋和身材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。說話太直白,令我很沒面子?!?/p>
“彼此彼此。謝公子見面就說玩玩,我也很沒面子。”容煙笑回。
謝楚盯著容煙看了幾秒鐘,挑眉,“我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?!?/p>
“那就既往不咎。”容煙甩了下微卷的長發(fā),探尋地笑了笑,“我是做室內(nèi)設(shè)計的,謝公子能不能幫忙給幾個樓層,由我們來做展示樣板間?!?/p>
“做房地產(chǎn)的是我爸,他的事兒我不插手?!敝x楚翹起二郎腿,伸手摸了下耳釘。
“那謝公子是做什么的?”容煙不想放過任何簽單的機會,再問。
“做網(wǎng)絡(luò)游戲的,不值一提。”謝楚一笑帶過,“前陣子入手了一套二層別墅,還沒裝修,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?!?/p>
“我隨時都可以,看謝公子的時間吧。”容煙立馬樂了。
謝楚看了眼腕表,定了下午五點。
點完餐,容煙去了趟衛(wèi)生間。
折返回來,竟然看到顧行坐在她的位子上與謝楚聊天。
她故意咳嗽了聲,顧行和謝楚的目光同時朝她投過來。
顧行眸色看似平靜如水,實則已暗潮洶涌。
容煙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戰(zhàn)。
謝楚起身為容煙拉過一把椅子,笑著對顧行說,“行哥,這是我的相親對象,容煙?!?/p>
第8章 可以上去坐坐嗎
顧行聞言,目光驟深。
容煙尷尬地笑笑,驚覺有道驚雷已劈在身上。
這兩個男人怎么湊一塊了!
昨晚剛和顧行滾了床單,現(xiàn)在又和謝楚相親,顧行會不會覺得她是渣女???
她悄悄瞄了眼顧行。
顧行眼眸中全是不屑,容煙后背發(fā)冷,他不會是來拆臺的吧?
謝楚心思轉(zhuǎn)得特別快,已經(jīng)從兩人的表情中察覺到什么,看向容煙,“難道你和行哥認識?”
容煙還沒開口,顧行已沉聲道:“我和容小姐何止認識——”
尾音幽幽,引人遐思。
“既然大家都認識,不如再加一份餐,一起吃才熱鬧。”容煙怕顧行揭出她的老底,忙岔開話題。
顧行眼闊微縮,不再多言,只是看容煙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嘲諷。
謝楚和顧行很熟,兩人聊起來壓根就沒容煙什么事兒了。
兩人說最多的是產(chǎn)業(yè)數(shù)碼,網(wǎng)絡(luò)游戲,很多專業(yè)術(shù)語是容煙沒聽過的。
容煙緊繃的心弦緩緩放下,低頭刷起手機。
錦城各大網(wǎng)站的頭條,都被周家和華家聯(lián)姻的消息占據(jù)。
手機屏里的男人溫文儒雅,女人美麗端莊,當真是一對兒璧人!
容煙眼睛有些酸澀,索性放下手機拿起刀叉開吃。
謝楚的手機忽然傳來微信語音通話請求,謝楚和顧行聊性正濃,看都沒看就點開。
是一個嗲味兒十足的嬌媚女聲:“謝哥,房間都開好了,就等你啦——”
謝楚手疾眼快切斷通話,尷尬地笑笑,“搞錯了,肯定搞錯了?!?/p>
顧行端起咖啡啜了口,眼睛的余光卻落在容煙身上。
容煙正在努力干飯,看起來心情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。
有紅顏在酒店等著,謝楚根本坐不住,三分鐘不到就找了個理由離開。
容煙把最后一口意面咽下,抬頭和顧行的目光相碰。
“容小姐剛從我床上爬起來,就開始了相親旅程,累不累?。俊鳖櫺欣渎晢?。
容煙打了個飽嗝,懟他:“怎么會累呢,顧律師和謝公子這樣的優(yōu)質(zhì)男人,再來幾個也沒問題?!?/p>
顧行眉宇間怒火隱隱,表情有些嚴肅,“容小姐把玩弄男人當做引以為傲的資本了。”
“隨你怎么想?!比轃熭p笑著攪了攪杯中的咖啡,放到唇邊。
昨晚在床上那么浪,現(xiàn)在卻道貌岸然地跟她說這個。
兩人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。
顧行臉色陰沉,起身走掉。
容煙又坐了會兒,離開西餐廳時發(fā)現(xiàn)三份單人餐,只有她吃得干干凈凈,顧行和謝楚動都沒動。
這相親宴也沒算白來,畢竟謝楚答應(yīng)把二層別墅的裝修給她了。
回到租房,容天德的電話炸過來,問她和謝公子進展如何。
容煙回了句:“一般般。謝公子更適合做朋友?!?/p>
“做朋友可不行!煙煙,你得拿下他,讓他娶你進門。就像凝凝那樣,把顧行時刻掌控在手心······”
容天德還沒說完,容煙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率先掛了電話。
來電再響,容煙以為還是容天德,直接點了接聽鍵,“你煩不煩啊——”
“煙煙,是我?!蹦腥寺詭Т判缘纳ひ艋逎畛?。
她的目光落在手機屏上,是那個曾經(jīng)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。
“我很忙,先掛了?!比轃熢捯魟偮?,對方急切地叫住她。
“我在市圖書館二樓,老位置。你不來,我會一直等,直到閉館。”
市圖書館二樓,她念書時最常去的地方。
那里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,現(xiàn)在想起來真是可笑。
容煙心里堵得難受,手指輕揚把對方的電話拉進黑名單。
呵呵,明天就要作新郎的人,現(xiàn)在還給她打電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,她氣得直想爆出口!
還好,他的等待也僅僅是到閉館。
這種深情,她不稀罕!
下午三點半,容煙開始聯(lián)系謝楚,謝楚手機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(tài)。
五點,謝楚那個不靠譜的還是沒有任何消息,容煙心灰意冷躺床上刷起手機。
葉溫言在微信里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,她回了句“有”,葉溫言的語音立馬飛過來。
“容妹妹,我們在明湖苑弄燒烤,過來湊個熱鬧唄?”
容煙問都有誰,葉溫言說,“沒別人,我們幾個一起玩的,就多了個謝公子?!?/p>
“謝楚?”容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。
葉溫言“嗯”了聲,“如果你來,我就給你留個看湖景的好位子?!?/p>
“馬上?!比轃煼畔率謾C開始在衣柜中找衣服。
挑來挑去,她選中了件紅色修身及膝裙,出門前又化了精致的妝容,嫵媚又風(fēng)情。
明湖苑。
葉溫言和容煙通完電話,看向正要離開的顧行,壞笑著說:“還沒開吃,走這么急做什么!容妹妹馬上要過來,你難道不想見見她?”
“見她?我有病啊想見她!”顧行雖然嘴硬,但身體卻很誠實,坐回原來的木椅,拿起罐啤酒喝起來。
葉溫言吃吃笑出聲,“你也別自作多情。人家容妹妹不想來,聽到我說謝楚要來才過來的?!?/p>
中午看到容煙和謝楚坐一起相親,顧行心里很不痛快。
和她聊了不到三句就覺得她三觀不正。按照他的行事風(fēng)格,應(yīng)該遠離那個女人。
可現(xiàn)在,他滿腦子都是昨晚兩人抵死纏綿的情景。
她看起來那么會,卻青澀不堪······
“行哥,想什么呢?”葉溫言打斷他的思緒,“容煙這人看著挺玩得開,跟你不是一路人。你別跟她走太近?!?/p>
顧行沒再吭聲,連喝兩罐啤酒,心里有些煩。
一旁忙著翻烤雞翅的鐘睿喊了句,“容煙來啦!”
葉溫言笑著去迎容煙,顧行又拿起一罐啤酒擰開,對著不遠處波光起伏的湖水喝起來。
容煙和他們的說笑音傳來,顧行臉上看似平靜無瀾,心里已翻江倒海。
他喜歡內(nèi)斂溫柔的女人,容煙這種妖嬈風(fēng)情的看看就好。
她蓄意靠近的時候,他是完全抵觸的。
但昨晚之后,他明顯感覺到體內(nèi)有個念想在蠢蠢欲動。
這種念想令他羞恥,令他不堪,卻又無法掌控。
“顧律師,吃不吃?”容煙端著一盤烤好的肉串和蔬菜卷坐到他身側(cè)。
顧行沒有理她,容煙遞過來一支滋滋流油的牛肉串。
顧行搖頭,淡淡掃她一眼,目光卻再也移不開。
膚色白到發(fā)光,小臉只有“驚艷”二字才襯得上,湖邊風(fēng)吹來,容煙及腰的栗色卷發(fā)更是搖曳生情。
容煙被拒,把牛肉串放嘴里吃起來。
修身的紅裙把容煙的腰肢裹得不盈一握,顧行的記憶再度被拉回到昨晚,他的雙手曾緊緊扣住她的腰,跋山涉水······
他感覺自己真是色令智昏了!
“顧律師,聽鐘睿說你家老宅要翻修——”容煙的話把顧行帶回現(xiàn)實。
難怪會主動過來送吃的,原來她又算計上顧家老宅的裝修了!
顧行凝眉,“是啊,里里外外十多間房子,少說也有三四百平。如果設(shè)計理念能讓我滿意,我會把室內(nèi)外設(shè)計施工一并包出去?!?/p>
“顧律師能不能把這個機會給我啊!我大學(xué)念的是上京大學(xué)建筑系,資質(zhì)方面你不用擔(dān)心?!比轃熣f著從包包中掏出張名片,“上面有我在校期間獲得的獎項,兩個國內(nèi)的,一個國際的?!?/p>
顧行伸手去接名片,和容煙的手指碰到一處后飛快躲開。
顧行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名片,聲線低沉,“今兒喝多了先回家,裝修的事兒明天再說?!?/p>
葉溫言剛剛與容煙說,謝楚被一個小嫩模纏上了。小嫩模年紀小脾氣大,把謝楚所有的交際卡得死死的,今兒怕是來不了啦。
謝楚那貨靠不住,容煙不想錯過顧行這棵搖錢樹,笑道:“看顧律師喝得不少,就別找代駕了,我送你回去?!?/p>
顧行愣了愣才道:“好啊?!?/p>
容煙的車是輛白色Polo,顧行長手長腳,坐副駕駛上很是局促。
路上,容煙一直在打聽顧家老宅那邊的布置,問什么時候可以去那邊看看。
顧行不勝其煩地回了句:“明天吧,周日?!?/p>
“就這么說定了?!北恢x楚放了鴿子,又快速找到替補,容煙心情出奇得好。
車子駛?cè)刖龕偢貛?,容煙還沒把車子停穩(wěn),白玖凝的微信留言就炸過來——
【容煙你個不要臉的,現(xiàn)在是不是和顧行在一起?】
【容煙!你真饑渴,連個快訂婚的男人都不放過!】
······
容煙越看越生氣。
白玖凝,我就是不要臉了,你怎么著吧!
顧行已經(jīng)擰開車門,容煙快速下車跟過去,故意伸手扶住他一只胳膊。
顧行試著甩開容煙,容煙卻主動摟住他的腰,櫻唇微綻,“顧律師,我可以上去坐坐嗎?”
顧行喉結(jié)聳動,凝視住容煙。
她巴掌大的小臉兒瀲滟生姿,有種令人欲罷不能的吸引。
“不”字兒在顧行嗓子眼盤旋多時,還是沒有出口。
容煙心思通透,已從顧行的深眸中看到強烈的欲念。
兩人都沒說話,卻知道有場看不見的博弈開始了。
容煙唇角掛著抹勢在必得的淺笑,從衣袋抽出支煙,剛放到唇邊就被顧行拿走。
顧行伸手把她打橫抱起,疾步走進電梯。
容煙就勢摟住顧行,滿腦子只有一個感覺——好刺激!
高嶺之花瘋狂起來,完全顛覆了容煙的認知······
還好,顧行這次做了防護措施。
容煙從床上爬下來的時候,雙腿一直在抖。
撿起扔地上的紅裙子,發(fā)現(xiàn)裙子被從拉鏈處撕成了兩半。
剛才的激烈可想而知。
顧行扔過來一件睡衣,容煙穿上后又肥又大,她猜是顧行的。
容煙看了眼手機,“馬上就要凌晨啦,今晚只能在顧律師家借住一夜了?!?/p>
“客廳玄關(guān)有一次性拖鞋,四間臥室你可以任選一間?!?/p>
顧行又恢復(fù)了昔日的高冷,并沒有因為兩人又睡了一次而表現(xiàn)出過多的熱情。
容煙最看不得他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樣子,笑嘻嘻地上前勾住他脖子,“顧律師睡哪兒,我就睡哪兒——”
第9章 你威脅我?
顧行本想把她推開,不料容煙早就勾住了他脖頸,雙腿盤在他腰上。
“律師哥哥——”
柔膩的嗓音瞬間勾掉了顧行的矜持。
顧行呼吸急促,俯身在容煙耳邊,“乖,這次變個樣兒?!?/p>
容煙的臉忽然紅了。
這話被高冷的顧律師說出來,十分勾人。
容煙又被吃干抹凈,像丟了半條命的貓兒,躺床上哼哼唧唧。
這一夜,容煙睡得一點都不好。
身旁多了個顧行不說,顧行的手還一直箍在她腰上,她好幾次想換個睡姿都沒成功。
翌日醒來,已經(jīng)是上午十一點半。
顧行沒在臥室,她渾身酸痛,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床上爬起來。
她穿上顧行的睡衣先去了洗漱間,照了下鏡子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脖頸和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吻痕。
哈哈,顧律師昨晚真是兇猛。
走進客廳,容煙被電視屏幕上的畫面所吸引。
錦城財經(jīng)頻道正在對一樁豪門聯(lián)姻進行直播。
新娘美麗端莊,新郎芝蘭玉樹。
兩位新人正在交換戒指,陳述著忠于婚姻的誓詞。
好般配的一對兒。
容煙干澀的唇瓣輕呲,迷離的眸色中全是嘲諷。
“怎么,人家結(jié)婚刺激到你了?”不知何時,顧行已站在她身后。
她掀了下眼皮,發(fā)現(xiàn)顧行已穿戴整齊,似乎要出門。
她肚子有些餓,朝飯廳和廚房的方向望去——
所有的電器擺設(shè)都像顧行一樣,高冷得纖塵不染,沒有一點人間煙火氣兒。
顧行道:“我從不開火。想吃什么,就去小區(qū)對面的美食街。”
容煙無奈地翻了個白眼,“顧律師,你昨晚把我的裙子撕破了,我怎么出門?”
顧行看向門口,“玄關(guān)處的盒子里,是我在同城店鋪定的衣服,先將就一下。”
容煙愣了愣笑道,“顧律師好貼心?!?/p>
顧行沒再吭聲,轉(zhuǎn)身進了書房。
容煙拿起黑色紙盒,一眼瞅到上面的大牌隱標。
里面是條紅色長裙,中規(guī)中矩的款式,既不露.胸也不露腿,與容煙的穿衣風(fēng)格完全相悖。
回到臥室,容煙一邊罵顧行的直男審美,一邊把衣服穿上。
容煙盯著鏡中的自己,脂粉未施,裙子寬松,長及腳踝,完全遮掉了她前凸后翹的惹火身材。
如果裙子是黑色,簡直與修道院的修女無異。
敲門聲和顧行的聲音同時響起,“收拾一下,十分鐘后跟我去老宅?!?/p>
哇!還是顧律師靠譜!
“馬上!”容煙原本還蔫蔫的,立馬打了雞血般興奮。
顧行稍微放點水,她就能簽單拿到不菲的提成。
從包包中找出巴掌大的化妝包,快速化了個甜美的桃花妝,又把被撕破的紅裙用袋子裝好。
臨出臥室,她拿著手機在床頭和陽臺上拍了幾張自拍,還特意加了時間和詳細地址。
因為,床是某大牌定制款,整個錦城也找不到同樣款式的。
陽臺上有一排實木書柜,上面全是顧行的法學(xué)書籍。
如果白玖凝再來挑釁,她就把這幾張照片甩給她!
就算白玖凝再傻,也能看出她又進顧行臥室了。
垃圾桶中有好幾個用過的小雨衣,她惡趣味上頭也拍了一張。
不得不說,顧律師的體力是真的好。
現(xiàn)在,她的腰和下半身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。
顧行穿的依舊是有板有眼的西裝襯衫,渾身散發(fā)著生人勿近的高冷氣息。
容煙從臥室走出來那刻,顧行冷冽的眼眸中有抹溫柔一閃而過。
容煙一手拿著包包,一手提著裙擺開始吐槽:“顧律師選衣服的眼光真遜!這件裙子遮住了我身體的所有優(yōu)點?!?/p>
“你穿過的衣服,都不如這件正常?!鳖櫺姓f著把容煙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。
容煙徹底無語。
兩人從電梯來到顧行的私人車庫。
在寸土寸金的君悅府,顧行有好幾個車位,每個車位上的車子都足以讓容煙奮斗幾輩子。
容煙想開自己的車去顧宅,辦完事好直接回租房。顧行說坐不慣,容煙又怕開兩輛車被他放鴿子,只好上了他的車。
為了方便交流,容煙想坐副駕駛,顧行不許,把她攆去后車座。
容煙詢問了顧家老宅的建筑面積和院落面積,顧行一一作答,容煙拿出紙筆記下來。
兩人就這次翻修聊了很多,大都是容煙問一句,顧行答一句。
半小時后,顧家老宅到了。
顧宅地處錦城市郊,北靠昭山,南依明湖,一年四季風(fēng)景絕佳,是個修身養(yǎng)性的好地方。
走進大門,里面是氣派的中式建筑,石板路兩旁種著西府海棠,前院假山流水,亭臺軒榭一應(yīng)俱全。
顧行想對整個東樓進行翻修,容煙沒帶專業(yè)測量工具和電腦,只能從不同的方位拍了些照片。
折騰一個多小時,容煙上樓下樓累得氣喘吁吁,顧行全程都站在一樓講電話。
容煙隱隱約約聽到出院,訂婚之類的字眼。
從顧家老宅出來是下午一點,偌大的宅子除了顧行和幾個幫傭,容煙沒見到顧家其他人。
車子駛?cè)胧袇^(qū)。
后續(xù)合作還需要和顧行多多溝通,容煙主動打破沉默:“顧律師,已經(jīng)過了午飯點兒了,我知道有家日料店很不錯,一起去嘗嘗?”
“沒時間?!鳖櫺幸豢诨亟^。
容煙也不惱,拿起手機剛打開攝像頭,白玖凝的電話就打過來。
容煙拒接,白玖凝很執(zhí)著,來了幾個奪命連環(huán)Call,她依舊沒有理會。
很快,白玖凝的微信語音不停地發(fā)過來,容煙看了眼前面的顧行,壞笑著點開。
“容煙!你為什么不敢接我的電話!心虛了,愧疚了?顧行是我的未婚夫,你休想用下三濫的手段把他搶走!”
“容煙你個臭婊.子敢搞顧行,我不會讓你好過的!”
“別以為去了設(shè)計部,我就修理不了你!你給我聽好了——最遲兩個月我會讓你滾出容氏······”
顧行已蹙眉。
若不是親耳聽到,他還以為白玖凝溫柔可人,柔弱不能自理。
下面還有十幾條未讀語音,容煙關(guān)掉手機故意嘆了聲,“顧律師,這鍋不能我一個人背?!?/p>
“白玖凝那邊,我來處理?!鳖櫺姓Z速不疾不徐。
容煙悄悄舉起手機對著顧行的背影拍了下發(fā)給白玖凝。
顧行的電話隨之響起。
顧行掃了眼,單手把手機調(diào)成靜音扔副駕駛上。
容煙的來電響了,是鄭沅。
鄭沅念高三的弟弟鄭騰昨晚放學(xué),在校門口和幾個小混混發(fā)生沖突,被打住院。上午小混混又去醫(yī)院鬧騰,把病房砸了。
現(xiàn)在鄭沅正在派出所和小混混掰扯,對方非但不出一分醫(yī)藥費,還要訛鄭沅錢。
鄭沅自幼喪父,鄭媽媽靠打零工把她和鄭騰養(yǎng)大,辛苦不言而喻。
鄭媽媽去年做了個心臟搭橋手術(shù),令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,如今鄭騰被打住院,其中的酸澀可想而知。
容煙和鄭沅關(guān)系最鐵,自然不會任由幾個小混混欺負鄭沅一家。
對付小混混,她不行,但顧律師就不同了。
她狡黠地看向正在開車的顧行,“顧律師,我朋友出了點事兒,你能不能跟我去趟六和路派出所?”
“去不了。我約了朋友喝下午茶?!鳖櫺械恼Z氣不近人情。
容煙輕呲,“我在君悅府拍了幾張照片,臥室垃圾桶光小雨衣就好幾個。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把照片放網(wǎng)上,顧律師的下午茶還能喝得順暢么?”
“容煙,你威脅我?”顧行沉聲道。
“不敢?!比轃熇湫Γ邦櫬蓭煿怙L(fēng)霽月,又有什么好怕的!”
顧行繃著臉沉默。
幾分鐘后,容煙忽然發(fā)現(xiàn)車子的方向正是六和路派出所。
容煙舒了口氣,也不管顧行聽不聽,把鄭沅的話復(fù)述了一遍。
到了派出所,車子還沒停穩(wěn)容煙就跳下去。
裙擺太長,落地時容煙的腳踩到裙擺,差點摔倒。
這一幕映入顧行眼簾,顧行想笑卻又忍住沒笑。
調(diào)解室里,鄭沅正和幾個小混混吵得不可開交。
兩名警察調(diào)解不成,不堪其煩去了隔壁。
小混混說鄭騰被打是多管閑事,咎由自取。他們一個兄弟也受了傷,如今生活不能自理,還要找律師起訴鄭騰,賠付醫(yī)藥費和精神損失費。
為首的黃毛小混混嚷嚷得最厲害,容煙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眉眼和顧行有幾分像。
鄭沅一人難敵眾口,被他們說落得眼淚快要掉下來。
“你們欺人太甚!”容煙大聲喊了句。
黃毛一拍桌子瞪著眼朝容煙走過來!
容煙后退兩步,正準備伸手把后面的顧行推出來,顧行已擼起袖管走到她身前。
容煙有些小激動,滿眼崇拜地看向前面的顧行。
看來昨晚沒白睡!
顧行華眸微瞇,染了寒涼。
“我——我——”黃毛的囂張氣焰立馬矮了半截,還結(jié)巴起來。
“容煙,出去。”顧行一臉狠厲,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。
容煙給鄭沅使個眼色,鄭沅很快回過味來,和容煙走出調(diào)解室。
接著,調(diào)解室的門被一只修長的手關(guān)上。
這只手骨節(jié)分明,昨晚曾落在她的腰肢······
“煙煙,我怎么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,好像電視里有過他的專訪——”鄭沅一時半會也沒想起替她撐腰的男人是誰。
容煙快速甩掉腦子里剛生出的綺思,“他是顧行,律師?!?/p>
鄭沅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調(diào)解室傳來“啪啪啪”打耳光的聲音!
如侵立刪
以上就是關(guān)于在辦理pos機都是給個人,都說風(fēng)月無邊 回頭是岸 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早就溺斃在了她的萬種風(fēng)情中的知識,后面我們會繼續(xù)為大家整理關(guān)于在辦理pos機都是給個人的知識,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!
